“大人这话就错了,”沈惟敬义正言辞道:“您可能不了解倭国的制度,那位大纳言本是和您基本相当的正三位,但由于是平秀吉的侄子,深受信赖,故而被授予从二位的官位,这样一来,您与他的官阶就不对等了;卑职早就听闻此人心狠手辣,刁钻刻薄,若是以此为借口兴师问罪,那么和谈大计可就功亏一篑啦,孰轻孰重还请您仔细斟酌。”
经沈惟敬这么一忽悠,杨方亨更是添了几分胆怯,要是真的惹怒了这位皇亲贵胄,别说和谈了,到头来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啊。
“既然这样,那就依李兄之言,冒死换上这身补服,”说完,杨方亨又指着自己的那套行头,强笑道:“李兄若不嫌弃,也请换上我的这套补服,以副使的身份迎接倭国使者。”
“何来嫌弃之说,既然是大人您的意思,卑职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沈惟敬一脸郑重地取下杨方亨的补服,小心翼翼地躬身退出了房间。
一出房门,这沈惟敬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捧着衣服在走廊里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心里着实有说不尽的高兴:“自己一介商人,竟能穿上朝廷正三品的顶戴,这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将来衣锦还乡,一定要在嘉兴盖一座沈氏祠堂,将这套行头好生供起来,告祭先祖,庇佑后人啊。”可谁能想到,这个纵横三国的风云儿,最后竟会落得枭首菜市口,满门株连的悲惨下场呢?
沈惟敬的速度确实很快,三下五除二便换好了衣服,大摇大摆地来到驿馆门前等候秀保等人的造访。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这位从二位的“皇亲贵胄”便在行长等人的前簇后拥下抵达了驿馆,沈惟敬见此情景还真是有些慌神了,没想到一直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行长,现如今却像小喽啰般点头哈腰,极尽所能巴结着这位年仅十八岁的翩翩少年。
“这位便是杨方亨大人吧?”秀保瞥了眼沈惟敬身上的补子,恭敬地寒暄道。
“回禀侍中殿下,卑职乃是沈惟敬,杨大人身体微恙,特命卑职在此迎候殿下。”此刻,那个在杨方亨面前逞强跋扈的沈大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卑躬屈膝的商人沈惟敬。
“既然如此,那就请沈大人在前引路,带我去望杨大人吧。”秀保眉头微皱,心想这沈惟敬好大的胆子,竟敢穿戴朝廷正三品的补服,估计已经把杨方亨治得服服帖帖了吧。
“哎呀,这不合礼数啊,”秀保猛拍脑门龇牙说道,“身为接洽使,我应该先去拜访正使李宗城大人啊。”
“李,李大人啊”沈惟敬结巴了,到小西行长拼命地向自己使眼色,实在没办法,只好胡诌道:“李大人水土不服,前不久刚刚遣人送回中原了,现在使团的一切事宜皆有杨大人和卑职做主。”
(今天就先这么多吧,对不住了,昨天考试太紧张了,身体崩溃了,现在就去挂水吃药,大家多多担待吧,此外,也要谢谢这些天一直坚持下来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