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
警员点了点头,记录下来,“那么你最近有遇见过什么麻烦事吗?比如不小心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招惹了什么人?有类似的情况吗?”
燕大教授心说那多了去了。
不过他面上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上去很容易得罪人么?”
警员忙说:“哦我不是这个意思。”
“额……你们昨晚分别住在哪个房间?”
乔指了几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住在这三个房间里。”
“四个人,三个房间?”警员问,“怎么分配的?”
乔:“我俩喝酒,实习生在那边,柯谨在这间。不过怎么这也要问?跟案件没什么关系吧?”
这话说完,燕绥之倒是有些意外地朝乔少爷瞥了一眼。
他之所以这么说,十有八·九也是考虑到大律师和实习生之间交往过密对顾晏有些影响。
这位少爷平日里粗枝大叶,所有的细心估计都用在了柯谨和顾晏身上。
警员被乔反问一句,没再多问,换了个话题:“根据报警记录,是您昨天夜里发现406有光的对吗?”
“对。”乔指了指自己的卧室,“就在窗前,经过的时候看到的。你刚才也看过构造,很容易就能看见对面。”
“然后早上你们就去监控中心了是吗?”
“是的,想弄清楚怎么回事。”乔说,“免得我晚上又睡不着。”
“发现监控有问题的也是你们?”
“嗯。”
警员又大致问了一些时间节点,以及从昨晚到现在他们所知的其他人的动静。
他看上去非常认真,能想到的问题都问了一遍,细细地做了记录,前后花了大约两个小时,直到管家送来午餐,他才起身道:“好的谢谢配合。”
临走前,警员又问了他们一句:“真的没有碰到什么麻烦吗?或者你们如果有什么猜想,也可以告诉我。毕竟,如果你们昨晚没有临时变更住处,今天可能又是另一个结果了。我想,或许还是跟你有些联系的。”
“我也很迷茫。”燕绥之道,“不过……也许对方只是想找个空房间落脚?”
警员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几天如果有需要的话,你们可能还得配合一下。”
“当然可以。”
“另外,我的同事们还在对其他客人做笔录。你们下午就暂时别离开房间了。”
有上次亚巴岛的经验,乔很配合地点了点头,“行吧。”
警员交代完便离开了。
午餐是在房内用的。
因为不方便出去,酒店的诸多娱乐设施也暂时派不上用场,原定的酒会重头戏也无法如期进行。
乔把柯谨安排在客厅阳光最舒适的地方,自己百无聊赖之下上了跑步机,打算把早上被打断的锻炼继续下去。
顾晏和燕绥之则坐在沙发上看卷宗。
乔把跑步机调到了高速,跑着步的同时,嘴还闲不住,“那个做笔录,的小警员,问题可真是,不一般的多。”
因为跑步的关系,他说话的节奏合着呼吸,断成一节一节的。
“很明显在套话。”燕绥之说。
“怪不得,你俩做笔录,的时候,话那么少。”乔下意识回了一句。
回完他又觉得哪里不对。
“套话?套什么话?”乔有些纳闷。
更准确地说,一般人不会因为对方多问几句就觉得是在“套话”吧?除非真的有话可套。
乔忽地发觉这事确实有很多疑问。
比如为什么实习生的房间会成为目标?除非这个实习生有点特别之处……
比如为什么警员多问几句,实习生就很警惕?有什么可警惕的呢?除非有隐情……
特别之处?隐情?
乔仔细回想了一下……
嘶——平日里单个事件倒还好,这会儿串在一起想,他才发现这个实习生何止有点特别,好像从出现起,就没有不特别过……
实习生该有的他都没有,实习生没有的他全都有。
有时候顾晏还没说话呢,他先说起来了,哪有半点学生样子?
还有顾晏在他身上破的无数次例……
他一度以为顾晏只会因为燕院长反复破例呢,谁知道——
乔少爷想到这里突然愣了一下。
顾晏在院长身上耗了十年,真的那么容易转移注意力?
甚至自打实习生出现后,顾晏对爆炸案的态度都不一样了,就好像……
等等!
乔懵住了。
有时候,一旦抓住事情的线头,就是醍醐灌顶。
乔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活像有人兜头泼了他一瓶冰镇啤酒。
他顶着一头冰块,看着沙发上聊着案子的两个人,下意识叫了一声:“燕院长?”
然后,他看见那个实习生头也不抬回了句,“说。”
乔:“………………………………………………”
乔少爷已经没法说了。
乔少爷傻了。
他一个急刹车,整个人都冻住了。
悲剧总是发生得毫无征兆。
他步子是冻住了,跑步机却依然在滚着。
于是他重心一斜,噗通一声,被跑步机抡跪在地上。
脸上还保持着“我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