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李洪的打扮,认为是一四处游走道士,又见他态度和蔼,救人于危难之中,便向他忏悔和倾诉起来。
原来,那人也姓李,李太湖村人,名叫金鑫。由于祖上喜欢芍药,在庭院里栽种了很多。他从小就在芍药丛中玩耍,渐渐地也就喜欢上了。
长大以后,知道了芍药的药性,心想:芍药既能观赏,又有药用价值,何不大面积种植,以芍药发家致富呢!
征得了父母的同意以后,便在自己家的良田里大面积种植起芍药来。
结果,没出几年就发了大财,人送外号李财主。
李财主爱芍药,以芍药发家;由花及人,也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娶了三房小妾养在家里,还不满足,只要出门,就打听青()楼ji院,只要听说有出色的ji女,便砸银子过去寻欢。
两个月前,在天都美仙院发现了一个十分出色的ji女,他花高价弄到手。攀谈中,那女子听说他是棘津州人,十分喜欢,说什么也要跟着他从良,让他给她赎身做他的小妾。
他爱花爱美人不假,但家里已经有了三房小妾,大太太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再带回一个去,大太太那里不好交代,小妾们也会为争宠群起而攻之。他便推说带的钱不够,容他回家想办法筹钱。
那女子闻听,仿佛怕他不回去似的,用自己的私房钱赎了身子,跟着他回了家来,当了他的第四房小妾。
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个青()楼女子一进门,家里就再也没有安生过。
先是大太太不同意,闹了两场后,得脑中风半身不遂了。
紧接着,十八岁的大儿子也无缘无故地消失了,一个多月了,一点儿音讯也没有。
四个小妾为了争宠,经常吵架革气,已经有两个气性大的上吊自尽了。娘家人来闹,他只好用过多的银子摆平。
这些事已经让他够烦心的了,哪知这个四小妾越来越嚣张,以家里有妖怪为名,请来了一个老道除妖。一会儿说这个是妖怪,一会儿说那个是魔鬼,折磨的死去活来后便转卖或辞退。然后再由那个老道挑选买新的。
“家里的丫鬟仆人,已经快换过一茬儿来啦。有的跟了我二、三十年,有的从父辈里就在这个家里,相处出了感情,我真的不忍心。
“可四姨太非要这样做,我也实在没法儿。为此心里焦虑,吃睡不安。这才把身体搞成这样。两个月前,我还是一个一百五十多斤的强壮体质呢!”李财主郁郁地说。
李洪:“看你现在的身体不过百二十斤,神情萎靡,是不是纵欲过度的原因?”
李金鑫摇摇头:“人们都这样说我,其实我是有苦难言。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看在你救我的份上,又真心帮助我,我就对你实说了吧:
“自从请了那个老道……哦,恕我直言,我已看出来啦,你们绝非一个门派,你们两个有天壤之别!”
李洪:“不妨事,你尽管说。就是一个门派,也有良有莠。”
李金鑫:“那个老道,纯粹是个混世魔王!这个四小妾,就是一个yin乱的biao子。只要来了,两个人就住在一个屋里。
“在老道不来的时候,她就与后来换的奴仆偷情。我要一说,就破口大骂,有时还动手动脚打人。
“甚至……咳,不怕你笑话,甚至当着仆人的面让我跪搓板。咳,教训啊!有钱千万别要青lou 女子,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你不会休了她?或者转卖到别处。”李洪出主意。
李金鑫:“已经晚了。现在她在家里成了大拿,第一把手。连我都得听她的。一句话不听,一件事不依着,家里就会被闹的鸡飞狗跳。
“这都是我自作自受,忍了也就罢了。只可惜我的大太太——结发妻子,知道了这些以后,既心疼我,又恨四姨太,气上加恨,病情日趋严重,已经两、三天水米没进了。
“大太太也就这一、两天的时间了。她要是走了,我无颜面对她的娘家人和左邻右舍。我想走在大太太的前头,两眼一闭,什么也不知道了,任他们折腾去吧!”
李洪:“你家中再没有亲人?”
李金鑫:“没有。我与大太太只生了一个儿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太太才同意我纳的小妾。可是,四个小妾一个也没给我生养。
“我儿子今年十八岁,品学兼优的一个好孩子,我把李家的希望全寄托在他的身上了。不承想他也很反对四姨太,一个多月前离家出走,到现在没有一点儿音讯。
“这个biao子来之前的三个小妾,两个被她逼的上了吊了。剩下的那一个也整日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凑我。
“我一看情况不妙,也怕这一个再被逼死,就给了她一些银两,让她回娘家住去了。
“丫鬟仆人都被她换了,我也就不挂牵他们了。我和大太太一死,这个家就整个成了她和那个老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