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猜测，但他已经十分肯定。

“是或不是，又有何分别呢？你既然继承了葛兰登的力量，就应该知道，敌视他的人，绝对不局限于斯坦公国之内！”

黑衣人模棱两可地说着。

“好，看来就是弗洛伦伯爵了，我还没有去找他，他就来找我了，看来这账又应该算上一笔！”

可惜，不论对方怎么想极力掩饰，方元也是直接从黑衣人的神态反应中确认了真假。

“你会读心术？”

黑衣人首领大惊，更带着秘密被揭破之后的惶恐。

“本来还想问你一些事情，但现在想想，似乎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方元几步上前，手里的重剑劈砍而出。

庞大的压力，瞬间挤压周围虚空，令这个黑衣人无处可逃，不得不抽出一柄毒蛇般的软剑，硬扛方元的剑招。

当！

一声闷响过后，巨大的震动之力透过剑刃，直接传递至这个首领的全身。

他震了震，旋即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般缓缓瘪了下去，似乎体内的五脏六腑与骨头都被震碎了一样。

“太弱了！太弱了！”

方元一声叹息，旋即拍了拍手：“将剩下的人看管好，另外，召集残存的村民，开始灭火，并且通知上级治安官！”

“遵命！”

加尔斯大声答应着。

经历了这场战斗之后，虽然他们几乎人人带伤，甚至还战死了一个，但剩下的都成长了许多。

……

有着方元居中调理，这个村庄的善后事宜顿时有条不紊地进行了起来。

“爵士大人，这次我们获得了不少战利品！”

片刻后，卸下盔甲的方元，就见到了一脸喜色的加尔斯前来禀报：“共计……缴获了十八匹马、俘虏二十人、还有各种物资，以及金银首饰，共计五十枚斯坦金币！”

这个世界的主要货币还是金银铜体系，所谓的斯坦金币，自然就是斯坦公国铸造的金币，价值很高。

即使是方元这次继承爵位，向男爵缴纳的‘继承税’或者说‘贡金’，也不过一百枚金币。

可以说，这次一下就弥补回小半。

“俘虏全部移交给治安官，至于其它的马匹、兵器、金银等等，我们就收下了！”

方元点点头：“你们这次作战有功，都有着奖励，战死的人会获得五个金币的抚恤，我还会将他家提拔成自由民，并且获得五十亩的份地！”

“多谢大人！”

加尔斯的目光一下亮了起来。

他们舍生忘死地拼搏，不就是为了这些么？

有着这么多的奖励，说句不好听的，那个丧命的同僚即使回归赫斯的怀抱，也是值得了。

方元却是极为平静地对待着这幕。

对于他而言，上位者恩威并施，拉拢人心，不过是随手为之的小事而已。

金银什么的，根本不放在他眼里，却能激励属下效死，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这里面也得讲究外人与自己人。

好比这个海尔村，因为并非是他的领地，因此就得不到多少照顾。

想想也知道，一个出来劫掠与厮杀的盗贼团，怎么可能在身上带着大笔的金银？因此那五十枚斯坦金币，绝大部分肯定是海尔村的财产。

但此时到了方元手里，就成了缴获与战利品，即使肖申克男爵都无法令他吐出来。

——都救了一个村子，又怎么能奢求太多呢？

反倒是那些太过显眼的大批粮食、布帛之类，因为不易携带，又太过惹眼，倒是可以还给那些可怜的村民，这就已经足够仁慈了——贵族的仁慈！

小半日之后，海尔村的公共墓地当中。

方元独自一人，看着幸存的村民们将亲人掩埋，低声的抽泣不断传来，旋即就变成了一片哀声。

“很悲伤的一幕，不是么？”

他站在树荫底下，忽然对着空无一人的一侧说道。

“如果是战争……他们的遭遇会比现在还凄惨百倍！”

一个冷静的声音回答着，从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来。

他瘦瘦高高，穿着灰色的长袍，戴着一顶兜帽，脸颊消瘦，眼睛很精神，充满了一种学者的气质。

“法师？”

方元却是点点头：“你呢？又是哪一方的人？”

“公室法师海姆，见过阁下！”

海姆略微欠身：“实在抱歉……因为大公在这块没有多少人手，才令阁下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算了……”

方元摆摆手，没有计较。

实际上，根本不用猜测，他就知道斯坦大公的打算，此时法师的出现，不过是向胜利者示好罢了。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冷硬而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