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学习汉话、汉文,积极向朝廷靠拢的,便可以给条出路,当作榜样。
等到形成以说汉话、写汉字、嫁汉民、娶汉女为荣风俗的时候,可以考据出汉人血统的胡人便可以给入籍了,彻底给予平等的公民待遇。
虽然,一代人做不到,但下一代,下下一代,却是非常有可能。
如此一来,才是以汉民,汉文化为主体,将胡人吞下。
“之前北方融合,乃是胡人为主,汉人为辅,门阀政治当中,若无胡人血统,绝对无法上位!”
方明笑了笑,原本的关中李阀、还有王世充、梁师都,乃至独孤、宇文二阀等北方枭雄,又有哪个不与胡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纯种汉人要想出头,何其难也!
这便是汉民渐渐被胡人同化!并且还以胡人为主,从汉民身上获得滋养。
“朕却是要一改胡为贵的局面,从此以后,无论南北,汉民第一,胡人若想上位,必须不断清除自身外族烙印!主动融入我们中来!”
这却是以汉人为主体,用强者的姿态,消化吸收胡人的力量。
一个是被别人吃,一个是去吃别人,这便是最大的区别!
方明深深瞥了寇仲一眼:“朕随后便要直扑长安,若胡人敢反抗,必杀戮甚惨,少帅悲天悯人,还请为我守卫潼关,如何?”
寇仲一瞬间毛骨悚然。
知道自己态度的转变,终于令天刀都生出疑虑。
而把守潼关,看似责任重大,但宋缺既放了一个宋邦在此,自然不会留给寇仲太多权力,便是有变,凭借着宋邦与一干宋家军的实力,也足以令寇仲投鼠忌器。
此时的宋缺,得了宋师道援军之后,不需与少帅军、江淮将联合,也照样可出兵三十万。
“既然是圣上的意思,那小子便遵旨啦!”
寇仲拱了拱手,行礼退下,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却是似调入冰窟,幽寒彻骨。
……
“陵少啊……你可知,宋缺居然让我守潼关!”
寇仲回到少帅军,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徐子陵:“也不知道他是信任我,还是忌惮我!”
“让你守潼关?难道他就不怕你跟长安里应外合,再加上突厥骑兵,将他困杀在关中的可能么?”
徐子陵却是皱着眉头道。
“因为宋缺对自家军队信心很足,特别是那神火军……他奶奶个熊,我根本想不到,还有什么城池能在他们的攻击下撑过三日!”
寇仲却是苦笑:“并且……难道你忘了杨公宝库?”
徐子陵虎躯一震:“娘曾经告诉我们,宝藏埋在长安……而杨素建立此宝藏,又是为起事所用,难道宝藏内有着密道,可以贯通长安内外?但宋缺……他是否知晓,才如此不惜一切地直扑长安?”
“这可能实在非常大!”
寇仲摇摇头:“宋家虽然富甲天下,但财力还是大大超出我们的预料,绝对不是正当经营得来的,因此,我确定他掌握杨公宝库的秘密,把握起码有着六成!”
“这亦是一个不幸的消息!”
徐子陵道:“不要忘了,他还有一个汉中!纵使攻打长安不利,又有我们反水,他照样可以从汉中入蜀!”
“是啊……因此现在我根本想不到任何办法!”
寇仲道:“或许……只能像陵少你上次想的那样了!”
“那亦是最坏之打算!”
徐子陵说出的话,却令寇仲惊讶叫道:“陵少你之前不还是主张如此的么?怎么观点又一下变了!”
“这自然是因为,宋缺变得更加可怕了!”
徐子陵脸上浮现出追忆之色:“仲少你是否还记得我们当初与他初见的时候,那时候的宋缺,浑身气息仿佛一个黑洞,深邃而恐怖!但现在……你感到了什么……”
被他这么一提醒,寇仲的脸色也是变了:“除了俊俏到不像人的脸蛋与浑身的王者之气外,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普通人!甚至还令我大生亲切与尊敬之感,他奶奶的,难道我也受了影响?”
“恐怕只有这个解释!”
徐子陵道:“此人的武功,已经进入了返璞归真的至境,而对于此人的习惯,你又了解多少……”
寇仲脸色呆滞,不由回想到几次面见宋缺。
当时见了书房,便布置得极为简朴,完全不符合对方现在的身份,又透着一种不假外求的味道。
不仅是享用、甚至,在女色方面,这个天刀也非常克制,与长安李渊那个老色鬼完全形成了两个对比。
无欲则刚!找上这样一个敌人,非但不智,而且不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