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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祸害冀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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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初公,大公子三公子,在场的诸位大人,诸位将军,你们信吗?”杨长史继续喊冤,“宏放着徐州长史不做,非要背上卖主求荣的骂名,到冀州来做一个卑微小吏,这样荒唐的话,你们信吗?”

“退一步说!”杨长史又大声说道:“就算宏确实是心中久向冀州,情愿为本初公效犬马之劳,可以不计较官职高低,那我可以直接开口向本初公恳求啊?我也完全可以开口向大公子或者三公子求取职位啊?我没资格觐见本初公和两位公子吗?田丰匹夫的话荒唐到了这地步,你们信吗?”

没有人敢吭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大袁三公和田丰的身上,而田丰早已被杨长史的无耻狡辩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也实在找不出什么话反驳杨长史的无耻解释,大袁三公则脸上阴晴变幻,许久后才向杨长史吩咐道:“继续说下去,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什么事?”

“诺。”杨长史大声答应,又振振有辞的说道:“后来,当田丰说完他的无耻要求后,外臣顿时就是怒不可遏,当场就拒绝这个无理要求,还对田丰恶语相向这点确实是外臣的不对。谁知田丰恼羞成怒,竟然扬言说如果我家主公陶使君和三公子不肯答应他的要求,三公子就这一辈子都别想当上嗣子,在本初公的立嗣一事上,他将会全力支持大公子,坚决反对本初公废长立幼!”

田丰的胡子又立了起来,张口想要说话,却被大袁三公愤怒的目光制止,而咱们的杨长史又指着那条腰带说道:“外臣有罪,外臣当时气愤不过,就当场拍着那条腰带说,我家主公陶使君确实很希望三公子被本初公确立为嫡子,但我家主公根本用不着向他田丰低头,就凭这条腰带里藏着的东西,我家主公就有办法让他田丰的废长立幼借口完蛋!也就凭这条腰带,我家主公也有办法把三公子扛上袁家嗣子的嫡位!”

“你放屁!”

田丰忍无可忍的大骂起来,咱们的杨长史这一次却没有给大袁三公发作的时间,只是继续说,继续诚恳的说道:“本初公,外臣斗胆揣测,定然是外臣这番无心之语被田丰记在了心中,怀疑这条腰带中藏着我家主公与三公子暗中来往的书信,为了报复外臣,也为了报复三公子和我家主公陶使君,所以才在大公子的面前挑拨离间,唆使大公子逼迫外臣当众暴露这条腰带的秘密,大公子是被田丰利用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糊涂了,实在搞不懂杨长史怎么会把矛头坚决对准田丰,还一个劲的替袁谭开脱。只有早就认出了那条腰带的少年阿异心中明镜,暗道:“到底是恩师啊,狠啊!这样的手段,我只要学到三分。这辈子也就受用无穷了。”

“那么这条腰带里,到底藏在什么样的秘密?”大袁三公开口问道。

“外臣不能说,本初公就是杀了外臣。外臣也不能说。”杨长史磕头,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过,本初公可以自己打开了看,看完这个秘密后。本初公就知道外臣是不是说谎了。如果本初公看完了这个秘密,还在觉得外臣是颠倒黑白,胡说八道。那么外臣情愿请死。”

“拿小刀来。”大袁三公毫不客气的伸出手,也有卫士立即取出匕首,双手捧了递到大袁三公手中。

众目睽睽中,咱们的大袁三公终于是用刀割开了那条坑死人不赔命的腰带,并且果然从中取出两道写满文字的缣帛,再仔细一看两道缣帛上的文字内容时,大袁三公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还把眼睛瞪得有平时的一倍大!然后是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最后是全身颤抖,还满脸的欣喜若狂,情不自禁的大吼了一声,“好啊!”

“父亲。到底是什么书信?”

发现情况不对的袁谭公子颤抖着问,然而回答袁谭公子的,却是大袁三公的愤怒铁腿,一脚踹在了袁谭公子身上,把袁谭公子踹了一个五脚朝天,接着大袁三公的吼叫声,也在大堂中回荡起来,“竖子,险些坏吾大事!!”

可怜的袁谭公子脸色顿时白了,还好大袁三公这会已经没时间和儿子计较了,迅速的把两道缣帛藏在袖子中,先表情兴奋的环视在场众人一眼,然后喝道:“荀谌,许攸,逢纪,审配,你们四个随吾到后堂议事,其他人,原地侯命。”

“诺。”荀谌和许攸二人答应,赶紧起身进后堂,审配和逢纪却是满脸难以置信的惊喜,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答应,起身随大袁三公匆匆到后堂议事。而没有被点到名的郭图、辛评、田丰和沮授等四大谋士却都大吃一惊,一起心中琢磨,“主公为什么没点我们的名?书信里到底写着什么?”

“主公为什么点了审配和逢纪的名?没点我们的名?”郭图和辛评更是心惊胆战,“如果真是三公子和陶贼交通的密信的话,主公应该点我们的名啊?”

想到这里,郭图和辛评二位先生同时心里一震,赶紧扭头去看杨长史时,却见咱们的杨长史笑得无比开心,还冲着自己们连连点头,把小人得志的嚣张跋扈演绎得是淋漓尽致,郭图和辛评也立时心都凉了半截,一起心道:“糟了,肯定是又中计了!”

事还没完,擅长陷害忠良的的杨长史三角眼一转后,又赶紧假装去搀扶袁谭公子,乘机凑到了袁谭公子耳边低声说道:“大公子,外臣今天算是给足了你面子了,不然的话,你今天可就惨了,提醒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说什么?”正在心惊肉跳中的袁谭公子惊讶反问。

杨长史笑而不答,直到袁谭公子再次追问时,咱们的杨长史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大公子,别浪费力气了,还是准备着解释你是怎么知道腰带的秘密的吧,一会本初公问起,大公子你回答不出来就麻烦了。”

袁谭公子呆了一呆,低下了脑袋,心里开始琢磨杨长史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意思?”

无数人提心吊胆的等待中,过了许久的时间,大袁三公和荀谌等四人才一起从后堂中出来,众人在仔细观察大袁三公等人脸色时,却见大袁三公和荀谌、许攸都是满面喜色,审配和逢纪两个袁尚公子党成员更是笑得连眼睛都是眯起的,袁谭公子和郭图等人也顿时心中更是发慌,不知究竟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原因。

“仲明先生,请起。尚儿,你也起来吧。”大袁三公倒也很会偏袒,人还没有站定就已经让杨长史和袁尚公子起身,却独独没叫田丰和袁谭公子起身,然后大袁三公又和颜悦色的问道:“仲明先生,腰带中的秘密,你为何没有早些呈交与我?”

“本初公恕罪。”杨长史低眉顺眼的答道:“易京之事未了,外臣不敢呈交,误了本初公大事。况且外臣得到这条腰带后还没来得及请示主公。外臣官卑职微,也不敢擅自做主。”

“那你是在何时何地得到的这条腰带?”大袁三公又问,但不等杨长史回答。大袁三公又一拍额头,懊恼道:“气昏头了,怎么能当众问这个问题,仲明先生不必回答。”

“谢明公体谅外臣苦衷。”杨长史磕头。然后又满脸好奇的说道:“不过明公,大公子是如何知道外臣腰带中藏有如此惊天秘密的?外臣倒是觉得不可不查,这秘密如果稍微走漏了半点风声。那后果如何,简直就是不堪设想了。兹事关天,明公不可不查。”

大袁三公缓缓点头,又把目光转向了袁谭公子,袁谭公子全身颤抖,杨长史则又慢条斯理的向袁谭公子问道:“大公子,也请你顺便回答一下。腊月二十六那天晚上,田丰先生和你的密使,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大公子你为什么要一口咬定,那条腰带中藏着的,是三公子与我家主公陶使君密谋篡位的书信?”

袁谭公子颤抖得也更厉害了。大袁三公却怒喝了一声,“说!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仲明先生拼死保护,你差点害死多少人?差点害死了多少吾的得力臂助?!”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句话象电光火石一般,一下子闪过了袁谭公子的脑海,让袁谭公子下意识的一指田丰,然后没等袁谭公子开口,咱们的杨长史就笑了起来,道:“果然是元皓先生,我就说嘛,大公子果然是被利用的。”

“是,是,孩儿是被利用了。”为了自保,也为了不暴露自己往弟弟府里安插间谍的丑行,袁谭公子赶紧连连点头,又飞快向大袁三公磕头说道:“父亲恕罪,孩儿是听了田丰的挑唆,误认为仲明先生腰带藏着三弟和陶使君来往的书信,所以……,所以……。”

“大公子,你!”田丰须发怒张的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怒视袁谭公子。

“果然是你。”早就对田丰万分不满的大袁三公冷哼,道:“十一月十九那天晚上,你和仲明先生密谈的内容,别以吾不知道!你为了金钱财物,为了你子侄的官职,竟然敢拿吾的立嗣一事敲诈勒索!这件事,吾早就收到密报了!”

“什么?谁向主公密报的?谁?!!”田丰更加难以置信的大吼了起来。

“父亲早就收到了密报?田丰真的敲诈勒索?”袁谭公子心中更惊,赶紧连连磕头说道:“父亲,孩儿该死,孩儿罪该万死!腊月二十六那天晚上,孩儿请公则先生去拜会田丰,本事与他商量请父亲亲征易京一事,谁知这老匹夫竟然说他收到消息,仲明先生将三弟与陶使君来往的密信藏在了贴身腰带中,还说那道密信可能会对父亲不利,孩儿担心父亲安危,就……,就中了老匹夫的离间计……。”

“你!”田丰气得连心脏都停止跳动了,一手捂胸一手指着袁谭公子,许久才大吼了一句,“你血口喷人!!”

“孩儿有公则先生为证。”袁谭公子低头说道。

“臣下可以做证,大公子确实是中了田丰的离间计。”与袁尚公子穿一条裤子的郭图先生赶紧磕头。

“主公,田丰贪图贿赂,利用主公立嗣一事敲诈勒索,继而又谗言挑唆,离间大公子与三公子之间的手足亲情,居心叵测,罪当处斩!”审配先生也站出来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的人绝对不止审配先生一人,袁尚公子党的成员为了替袁尚公子搬倒这块绊脚石,也全都站了出来墙倒众人推,袁谭公子党的成员为了不引火烧身,也是跟着煽风点火,中立派官员则明哲保身,不敢随便淌这道浑水,结果这么一来,也就注定了田丰先生的杯具…………

“来人!将田丰推出去,斩首示众!”大袁三公大怒咆哮。

“终于有机会留在冀州享福了。”杨长史低着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家伙,幸亏没在我们冀州任职。”审配和逢纪等三公子党的成员偷看着杨长史,心里暗暗警惕,“如果和他同朝为官,真是什么时候被他坑死都不知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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